凱勝剪完頭髮,換我了。
熊熊一面幫我剪頭髮,一面聽我說明瑪麗蓮對一般案例的解讀程序。
「她會先掃瞄你的全身,說出你身上任何需要注意的部位。接著,她會說出非關生理的事情。最後,如果還有她沒有提及的事項,她會讓你發問。」
為了掃除熊熊的緊張,我對她說:「你相信心想事成嗎?你是我求來的耶。」
「嗄?」
「哈哈哈!你想哪去啦?我就知道你會嚇一跳。我是說,你是我夢寐以求的理髮師啦!」
「怎麼說?」
「在你之前,我的美髮師,不知為什麼,總是不守時,不管和他約幾點,他總是要遲到四十五分鐘。所以我最後一次去找過他以後,我就對我自己說:『我受夠了。』
接著,我回家就列了一些我下一任美髮師的條件。第一,絕對不可以遲到。第二,最好離我家很近。第三,要能幫我設計出適合我的髮型,而且我還要看起來年輕美麗。第四,最好,這個人是自己出現在我面前,不要我花費力氣打聽。
然後,我每天想一想這些條件,自己想得很樂,一直到我遇見你。所以,你說,你是不是我求來的?」
「好吧,為了讓你夢想成真,我更要幫你剪個美美的髮型囉。」熊熊笑著說。
加州時間四點半,佛羅里達時間七點半,我們撥通了電話。
我做了簡單的介紹,只告訴瑪麗蓮,熊熊剛來到美國,是我們的讀者,今天請我擔任翻譯。
「你怎麼拼你的朋友的名字,雪笠?」
「她沒有一個真正的英文名字。但是她說,她的綽號就可以了。請叫她熊熊。」
「熊熊,我喜歡你的名字。」
所有的客套就止於此了。接下來,談話的內容急轉直下。她們倆的交談,不像是瑪麗蓮在為一個陌生的個案解讀,反而像是諜報人員在進行身分確認。
「瑪麗蓮,我有交感到你的指導靈,男生,跟我講話。」
「你說在這裡嗎?還是在台灣?」
「在這裡。現在。」
「你跟誰講話?」
「我看到的是一個男生。」
「什麼名字?」
「他沒有告訴我。」
「他跟你說什麼?」
「我跟他對話,我會有點想哭,因為我找他找很久了。」
「找我的詹姆士?」
「對。」
「詹姆士不是把你帶來的人。艾琳才是。但是詹姆士是我主要的指導靈。」
「那,把我帶來要幹嘛?」
「等一下,熊熊的祖母的靈正在接近。」
接著,瑪麗蓮像當初模仿說「舅舅」和「我愛你」一般,正確說出了熊熊的中文名字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我的中文名字。」
「很不錯,不是嗎?」
「對呀。」
「你有奶奶,還是外婆,過世了嗎?」
「都過世了。」
「這是你媽媽的媽媽,外婆。她多久以前過世的?」
「一兩年,有了吧。」
「你奶奶什麼時候過世的?」
「兩年了吧。」
「你是不是有一個舅舅,還是叔叔也已經過世了?」
「有,舅舅。」
「對,你媽媽的兄弟,現在和你的外婆,也就是他的媽媽在一起。」
「那他們要幹嘛?」
「他們正在看著你。咦,你在看相片嗎?」
「對,我在看雪笠和維多的相片。」
﹝我剛才剪完頭髮,拿出相片給熊熊看。瑪麗蓮顯然在電話那頭看到了熊熊的舉動。﹞
「媽媽媽媽,我的心裡一直媽媽媽媽。」
「你是對的。」
「你是我的媽媽嗎?」
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前世的媽。但是我倒知道我某世是中國人,而雪笠的媽媽和我曾經是姐妹。我們大家大概在玩大富翁吧?」
「沒有!你是我前世的媽媽!我知道!」
「謝謝你,聽來美妙極了。喔,現在在你附近,圍繞著很漂亮的深紫色。你要是想要想到你的外婆,就想著這個顏色。
誰走路用拐杖?」
「我外婆。」
「那正是我感覺到的。」
「那她跟在我身邊,要幹嘛?」
「她只是要表達她對你的愛,還有,要你不要迷信。
另外,她以前對你沒有表達她的愛,她為此抱歉。」
「我的父親呢?」
「等一下,怎麼有人一直在切菜?」
「有,我們家有廚師。
我的父親好嗎?」
「你爸爸什麼時候過世的?」
「十年前。」
「他稱他自己為 BA 爸嗎?」
「對。」
「他現在充滿憐惜地對你說,他是爸爸。你的父親在你附近,因為你召喚他來的。」
「對。」
「你是不是有請問你爸爸,他是否認可你通靈這件事?」
「是的。」
「只要你在通靈,其實他的意見根本沒多大關係,你不需要正徵得他的同意。但是,很高興的是,你爸爸也覺得很好。」
「可能我太思念我的父親了。」
「你已經得到你外婆的認可,你已經得到你舅舅的認可,你已經得到半個台灣的認可啦!」
「所以我會有這樣的能力,是真的有───」
「羅,羅,你認識名字裏有羅這個音的人嗎?」
「沒有。」
「你認識什麼人或街叫Suki 嗎?」
「想不起來。」
「你還不認識。你將會有日本的連結。」
「天啊!我的腿軟了。」
「為什麼?
你有幾個跟著你的靈,我感覺到,不是中國人。」
「對,對,對。」
「所以你了解?」
「是的。」
「你可能以為是美國人,但是我告訴你,是日裔美人,而且是一男一女的龍鳳胎。」
「喔?」
「很令人興奮!我從來沒遇過這樣的情形。」
「所以,我有好運降臨到我身上了。」
「雙重好運。」
「那我還要在美國嗎?」
「你會覺得有時被拉著,往不同的方向?」
「對。」
「因為你感受到陰陽﹝男女﹞兩種力量。
你已經開始幫助別人與逝者溝通,你其實是可以收取合理的費用的。」
「我沒有收錢。」
「我以前有好長一段時間,也不收費。但是你要是不收費,在美國得不到尊敬。我覺得這很討厭。假如你收費,她們會把你看得比較高。神職人員才不收錢,比方牧師、和尚、神父。
你會成為一個形而上學組織的執事者,像我一樣。這樣做會讓你得以遇見與你類似的人。你會被接納,而且你的能力會因此越來越好。
人們將會喜愛你,而且會尊敬你。」
「你有一個前世,巨大的山崩泥流淹沒了你的家園。」
「我一定很傷心。」
「一點都不。你記取了教訓,下輩子就學到了。你又不是一直都當中國人。你和英國與法國都大有淵源。」
「那我會去哪裡嗎?」
「只有你想去,你才去呀!這是你決定的。不過,就算要去,也不是現在。」
「是。」
「你前世會讀牌,也很精於審讀茶樹葉。」
「看那做什麼?」
「在英國的那一世,你是一個通靈人。你累世都是通靈人。
身為法國人的那一世,人們瞧不起你,我想是在公元1400年間。
FA 在中文 是什麼意思?」
「法國?」
「那是什麼意思?誰呀?」
「法國,一個國家,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國家。」
「這很奇特,你知道,我不會說中文。現在我在讀你的前世,這個聲音忽然跑出來。
你身為英國人那一世,名字叫葛倫納芙,
你身為法國人那一世,名字叫克羅伊。那一世你骨瘦如柴,你因為厭食症而致命。」
「那麼為什麼我這世這麼胖?」
「因為你餓死之後就發誓,再也不要瘦了。」
「哪有?我很想瘦耶。」
「我了解你這輩子想瘦下來。但是你的前世的因緣不讓你瘦。所以你從那一世帶來的餓死的感覺不會讓你能夠瘦下來。」
「好失望,這輩子不能瘦。」
「你這輩子可以減重,既然現在你明白原因,妳就不用擔心吃不飽。就好像有很多女人在前世有很多小孩,累得要死,這輩子就決定不要有小孩。
這就是陰生陽,陽生陰。
你的舅舅說,你做得很好,不要不好意思。」
「自從來到美國,我都會夢見外國人跟我說她怎麼死的,有些是被殺死的,請我幫忙。我該怎麼辦?」
「這些人從哪個世紀來的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我了解你在想什麼。經歷這種現象並不罕見。這是你的天賦。你看到的這些人,可能是從不同前世來的。不要擔心這些事了。
在你晚上閤眼睡覺之前,告訴你自己,你醒過來,會記得夢中和你說話的人的名字。你要在床邊準備紙筆。可能要花幾天時間。如果你記不得,也不用難過或生氣。最後總會浮現在你的意識當中。
在這種夢中,你要記得問她們的名字,她們死亡的時間,還有她想要做什麼。如果你沒有這樣做,妳就對他們說,謝謝你們到此一遊。
即使像我自己,到一個新的地方,我也會感知到所有在附近的靈。不用害怕。這是你的天賦。」
你的右手有療癒別人的能力。你第一個要試的人就是雪笠。」
「怎麼做?」
「永遠先用左手碰觸別人的身體,然後把你的右手蓋在左手上,讓自己臣服於宇宙,讓宇宙間最大的力量幫助你。
你信什麼宗教?」
「佛教。」
「太完美了!這就是那些穿橘色袈裟的僧侶。」
「讓你自己謙卑地向最高的主宰臣服,讓療癒的能量通過你,療癒雪笠的腳。如果你注意,你會感覺到癢癢的,麻麻的,刺刺的,這就是雪笠的腳和高能量連結了。
這樣的作用是,它會啟動雪笠的療癒機制,所以治療師會啟動患者的治療機制。如此雪笠的療癒機制就會自動打開,感受到能量流動,腳傷就會好轉。
結束的時候,先移開你的左手,再移開你的右手。接著舉高雙手,向著天花板,你會感覺到你的手掌心有麻、癢、或刺。
那就是你療癒別人的過程。你還沒有覺察到你有這方面的能力。」
「可是我刺刺的感覺是在肩膀。」
「我不在乎哪裡啦,反正妳就是會感覺到。」
「可是我每天都有這種感覺。」
「那你沒有善於利用它,太可惜了。」
「我以為我生病了。」
「不是的。你應該早點開始使用的。」
「我以為我應該看醫生了。」
「你也該給你自己療癒。」
「那麼好?」
「的確。晚一點,妳就幫雪笠吧。左手,右手,然後,想著你覺得佛教當中最神聖的那個人,或者,你也可以想著那個蒙古王國的那個高個子男人,請求幫忙療癒。」
「你媽媽在哪裡?」
「台北。」
「你們家離磚造的房子遠嗎?或是你們家有磚頭造的屋子嗎?」
「老家有啊。」
「那個房子在你小時候鬧鬼。你害怕嗎?」
「看多了,已經習慣了。」
「你三四歲的時候,靈經常會靠近你。」
「對。」
「她們常常要跟你講話,說你是個大小孩了。她們要讓你知道,你會通靈。」
「我很小就可以。」
「我知道。你是對的。」
「我來美國就是要找你。」
「謝謝你,我很榮幸。不過,你來美國也許是為了感覺你曾有過的前世。如果你開始和印地安人連結,我不會感到驚訝。
你來自一個Seneca 部落,很冷的。你那一世是個男孩,兩三歲的時候被賣給Shoshone 部落。你那一世的圖騰就是一隻熊。」
「難怪我那麼喜歡叫熊。」
「你在那一世,跳傳統的療癒舞蹈,成為巫醫。」
「哇───哇───哇───哇───哇!」﹝熊熊摀嘴,學著印地安人大叫。﹞
「哈哈,其實那種舞跳起來很痛苦,因為我可以看到那個儀式,你跳了七天。男人要在胸膛和肚臍上穿上鉤子,繞著柱子,走來走去,跳了七天。他們的皮膚都在沙漠中龜裂了。這是一個很神聖的巫醫儀式。
你 不是被賣掉了嗎?你是在後來的那個 Shoshone 部落跳的。你被賣掉以後,你的名字就是熊。在那一世,你是一個很棒的男巫醫,人們來尋求你高明的意見。
那一世,你身為男人,也是太瘦了。所以,你這一世有 點豐滿,不是很好嗎?你過去有兩世都太瘦啦!你總要幫過去扛一些體重在身上吧。」
「我的指導靈們有沒有需要我為他做什麼?」
「你只有一個指導靈,其他是來幫助那個指導靈的。也許是那個蒙古人,我不太確定。不過沒關係,他會引介女性的靈魂來讓你認識,使得關係融洽柔和,就像詹姆士為我帶來艾琳。
你的前世還真的含蓋不少疆域。你看,你有一世是皮包骨的法國女人,後來因為營養不足,年紀輕輕就死掉了。在那一世,你也是一個傑出的通靈人。
你在英國人那一世,是一個優秀的靈媒。你在那一世沒有結婚,也沒有小孩。」
「請送療癒能量給我。謝謝你。」
「好,換我感覺你。我看到一朵金色的蓮花。
你跟你的母親感情很好。」
「對。」
「你的母親的靈現在在你旁邊。」
「謝謝。」
「你的母親還在的時候,身體不是很好。」
「正確。」
「瑪麗蓮,你最大的健康問題,在於你的喉嚨。你的家裡太多事情。」
「對。」
「你有一個女兒的現在健康狀況不好。」
「對。」
「我的指導靈要我跟你說,你很辛苦。」
「是的。」
「我看到楊桃,可能你要喝楊桃汁。
你靜坐的時候,嘴吧要打開,吐氣。你必須讓你的頭部發熱。」
「謝謝你。我現在是肺炎二期。」
「我看到了。」
「對,所以,不是在我的喉嚨,是在我的肺。」
「你不舒服的時候,必須要觀想,把你的左手───」
「詹姆士企圖幫我療癒,已經兩天了。他總是用左手。」
「好像還不夠。」
「我同意,因為君兒那天靠近我,對我大嚷:『拜託!我們該去買些白菜了。』」
「你會上氣不接下氣?」
「不會。我的外孫女因為肺炎住院。我因為在醫院陪她,也得了肺炎。接著我的女兒也感染了肺炎。」
「你的指導靈有叫你不要去,你就偏要。」
「當然。醫院的門上有一個警告標誌,要大家戴口罩。但是我沒戴。你知道,就是得抱抱她,親親她。
我不要讓話題圍著我打轉。妳就送療癒能量就是了。」
「好吧。我現在送了。把你的右手放在胸口。你有感覺到嗎?
請你迎接粉紅色的光,還有白色的光。
微微吐氣。你會一直排氣。」
「你從哪裡學來的?」
「不知道耶。」
「你的指導靈有教你嗎?」
「感覺是,不然我怎麼會?」
「你做得非常好。」
「還要三天才會好。在這三天內,假如你不舒服,就在心裡叫我囉。」
「我用全心謝謝你,」
「我很樂意。你要觀想自己包在光裏面。這三天之內,不要幫別人通靈了。」
「不行!我有好多事要做。有好多喪家等了很久了。人家需要慰藉。
還有一個女士遠從英國來佛羅里達,就是為了跟我說話。
謝謝你。我接受你的療癒,也非常珍惜。
在這個世界上,我只讓詹姆士和君兒的靈魂觸碰我的身體。君兒總是牽我的手,我知道今晚她會來到我的夢裡,帶我到山邊的。
我只要你把療癒的能量送過來就好了,其他的,我不要做。」
「好吧。」
「你應該要在這條路上精進,成為世界上了不起的靈媒和靈療師,這是我看到的。
你一定要發展你的解夢技巧。」
「可是醒來就忘記了。」
「我了解。但是你要訓練你自己。記住,把紙筆放床邊。把你記得的,全部寫下來,即使看起來很荒謬。
你一旦克服困難,你會精通這門技術。」
「天啊!」
「你還有其他問題嗎?你的外婆說,要堅強,別聽別人的,跟著你自己的感覺走。」
「謝謝。」
「你的外婆說,她沒有聽她自己內心的聲音,而你有這個機會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走得遠。你的身段比我們都軟。」
「對。」
「你的心智很清楚,可以了解別人。」
「謝謝。」
「你的外婆說,拜託,請你在這條路上繼續前進。」
「我的天呀!」
「JIA 家呢?是什麼意思?」
「你是說家人的家嗎?」
「你的外婆現在找了艾琳來當翻譯,我想他們是說,我們從家裏,送上無盡的愛給你。她們稱天堂為家。」
「我也送給她。」
「她們知道的。」
你身上的療癒氣質來自於印地安人的那一世。」
「我有看到我在搖鈴。」
「這就是我說,你在那裏呀。他是你過去的一部分呀。靈會與我們這輩子連結的唯一原因,是我們共享一個靈魂大家族的傳承,不是這輩子,而是另一世。
所以,你這支靈魂的傳承就是如此,療癒師、通靈人、轉世又轉世,血脈純正。
你的外婆送給你像是紅寶石一般的能量給你。你要去找一個像紅寶石一般紅的紅色石頭,但是不用是真的紅寶石,那太貴了。用一個小布袋裝起來,平常放在你的皮包裡。」
「對了,這是很嚴肅、重要的,靈不是很多管閒事的人,假使你要如廁或行房,這是你的事,她們不會在旁邊礙事。這是真的,我不要你緊張。
你還有問題嗎?」
「沒有了。瑪麗蓮,謝謝你的指導。」
「不客氣。歡迎加入我們這一行的工作行列!」
「謝謝你。」
「如果你住得近一點,我願意教導你。」
「你已經教我很多了。」
「你也教了我,不是嗎?我已經想像自己被粉紅色的光包住了。
而我過去從來不讓別人碰我,因為我只允許詹姆士和君兒幫我做療癒的,今天我竟然接受你的療癒能量,並且學會用粉紅色的光,這是很不容易的。」﹝待續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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